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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刀美兰的表演艺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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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廖大昆 X 点击率:4511 转自:民族艺术研究(昆明)1998年06期,第42~47页 更新时间:2012/6/21 0:10: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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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刀美兰的表演艺术风格
刀美兰是我国著名的傣族舞蹈表演艺术家,她几十年为艺术的纯真,为民族传统的纯真而努力奋斗;她勇于攀登艺术高峰的精神,在国内外产生广泛的影响,为世人所公认;她为云南,为西双版纳,为全体傣族人民争来了荣誉。中国舞蹈家协会原主席,中国新舞蹈艺术的缔造者,杰出的舞蹈家、理论家、教育家吴晓邦先生说她“在近代我国舞蹈史上堪称优秀的舞蹈表演艺术家了,我希望她认真地总结出经验来。”吴晓邦先生所著《舞蹈研究》一书中,唯一提到的一名舞蹈家并称之为“优秀”的就是刀美兰。 刀美兰舞蹈表演的风格体现在她表演的舞蹈作品中,更集中地表现在她的“独舞晚会”里,她的独舞晚会使人们看到了傣族的舞蹈艺术,刀美兰精湛的舞蹈表演技艺。吴晓邦教授看了“刀美兰独舞晚会”后评价说:“看了刀美兰的表演,仿佛不是人在跳舞,是舞蹈之神、民族之神降临到人间,爱抚人间,爱抚苍生。” 刀美兰是一位傣族舞蹈表演艺术家,翩迁舞坛几十载,是现在仍健在的云南舞蹈表演艺龄最长的艺术家。她的舞蹈表演艺术风格在国内和国外都赢得了广泛的赞誉,她纯真、自然、正宗、规范的“傣味”风格与自成一派的“美兰味”风格,以及注重“意境、意味”,讲究“神似”的风格是她表演艺术风格的重要组成部分。她是一位当代云南,乃至中国舞蹈史上值得称赞和深入研究的一位杰出的舞蹈表演艺术家。笔者拟从其富有代表性的“独舞晚会”做一些分析。 一、纯真、自然的表演风格 吴晓邦教授在看了刀美兰独舞晚会后,曾赠诗一首,诗中这样说到“你这颗云南的明珠,今天把绮丽的光泽闪烁。是何等的美,又是如的纯真,你的舞没有矫揉造作,只有真情一片,实意万分。”这是对刀美兰纯真、自然的表演风格的高度赞誉和总结。 刀美兰纯真、自然的表演风格来源于她深厚、坚实的生活基础,她根植于丰厚的傣族文化的沃土中。刀美兰从小生长在澜沧江畔的傣家村寨,歌舞伴随着她的成长,据说她才七、八岁就学会了孔雀舞、嘎光舞……在幼小的心灵中傣族传统文化,傣家优美的原生歌舞,已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并溶入她的身心,体现在她后来的舞蹈表演风格中,就像她自己所说的“我从小的生活就是这样”。 五十年代刀美兰纯真、自然的表演才华就在《召树屯》、《赶摆》、《小卜少》等舞蹈中崭露了头角。这是一种未经雕琢的,自然、纯朴的表演风格。接着在《共饮一江水》、《东方红》中的独舞中使这一表演风格升华得更是光彩照人。到了后期,在她的独舞晚会中,这一风格达到了更高的层次和进入到成熟阶段。在《春到版纳》中,她充满深情地把荷包扔出时,仿佛傣家的小伙子手接荷包已出现在观众的眼前。《新米歌》中观众被她烤饭、烫手等真实、自然的表演,带到了“花腰傣家”的竹楼火塘旁,这时好像已闻到了竹筒饭的芳香,吸引着你恨不得亲口去品尝品尝。《水》的表演更是出神入化,得心应手,仿佛就是少年时刀美兰在澜沧江畔嬉戏、玩耍的再现。《水》的表演真实地表现了傣家少女和水的鱼水之情,以及对水、对自然的赞卯情,这种真实自然的情感和大自然溶为一体,相互衬托,洗发、戏水、挽髻……几组既真实又优美的舞段,构成了一幅幅傣乡的风情画面。走路、挑水、捧小鱼……真实、自然生活的一组组镜头,耐人寻味,百看不厌。中国艺术研究院舞蹈研究所所长资华筠女士曾评论到:“所谓真,是她忠实于生活的真实,不矫揉造作,不自我表现。那真实、细腻、出神入化的表演一下子就把观众带到了傣家人的生活情景之中,使人明快,使人幸福……这种表演的真实感,显示了艺术家深厚的功底。”(注:中国舞蹈家协会在北京召开“刀美兰独舞晚会”座谈会(1982年10月7日)上的发言(据录音整理而成)。) 注意人体的自然形体美,并聪慧、巧妙地把傣族独有的“三道弯”动律、韵味和自己形体美的特点加以结合,去塑造不同的傣族女性形象。舞蹈是人体的艺术,富有人体美的特殊魅力,刀美兰注重舞蹈本体,遵循ren体艺术的自然规律,把傣族舞优美、典雅、含蓄的风格和自己自然、真实的风格加以结合,使这种风格,既不失浓烈的民族特色,又不失自然人体美的舞蹈特点,创造出属于自己动律和韵味的真实、自然的表演风格。 据统计,在她表演的舞蹈中采用真实、自然、民间生活中的原型动作、造型、道具如走路、挑水、洗发、挽髻、捕鱼、腊条、丢包、竹筒、打水的罐子、小伞、长甲等等上百个,但这些来自生活、自然的动作、造型、道具、生活习俗、细节……经她的改编、提炼、表演就成了舞台上优秀的舞蹈作品,这些作品和表演既不失民间原生性的风格,又能适应现代人的审美标准和舞台的精美,而又比生活、自然更典型、更集中、更美。这是她长期生活——实践——再实践结下的硕果,也是她多年努力、攀登、耕耘所达到的艺术境界;这是自然之神和舞蹈之神成功结合的典范。 二、正宗、规范的“傣味”风格 正宗、规范是区别民族与民族之间舞蹈风格的重要标志,同时也是衡量民族民间舞蹈特征的一条明确界线。刀美兰堪称傣族舞蹈家,其正宗、规范的“傣味”风格被舞蹈界和傣族人民所认同,蜚声国内外,这标明了她在我省,我国民族民间舞蹈表演领域的地位和影响。她正宗、规范的“傣味”风格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对传统、正宗、规范的傣族舞蹈的承袭。西双版纳被称为神秘、美丽的地方,在东南亚一带享有盛名,这里是传统、正宗、规范的傣族舞蹈的摇篮和发祥地之一。由于历史文化背景不同,以及西双版纳本身传统傣族舞的发展演变过程,西双版纳的傣族舞蹈以它正宗、规范、积累丰厚、发展较快早已为世人所公认并受到普遍的欢迎。刀美兰从小生长在版纳,自幼的愿望是想当一名“专门唱歌、跳舞的人”,有志者、事竟成,在克服了重重困难后,她终于成为了一名文工队员。在文工队中她一面练基本功,一面学习《采茶扑蝶》等维吾尔族、朝鲜族舞蹈,然而她真正用心,刻苦钻研的还是本民族——傣族的舞蹈艺术。 对纯正、规范的傣味风格的真正认识和逐渐掌握大概还是从扮演喃木诺娜开始的。她自从接受这一角色后,就对傣族的生活,如起居、梳洗、走路……进行了更认真的观察研究。对着壁画揣摩角色的眼神,舞蹈的造型,找老艺人学习正宗、传统、规范的舞蹈动作,从中研究揣摩风格韵味。经过努力和反复练习,她扮演的角色在演出中获得了成功,喃木诺那多姿多彩的形象和缠绵绯侧的感情给各民族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正宗、规范的傣族舞蹈风格也得到了傣族观众的承认。1950年云南省第一届各族青年文艺体育大会在昆明举行,刀美兰在小型舞剧《召树屯与喃木诺娜》中的表演,得到了省委省政府和文艺界的首肯。由于她的天赋,很快她就成长为一名傣族舞蹈家。 第二,学习、掌握不同地区、流派的“傣味”风格,充实、完善自己的表演风格。在学习、掌握西双版纳傣族舞蹈风格的同时,还注意学习思茅、德宏、金平、元江等地的傣族舞蹈风格,学习中她善动脑筋,找出它们中的异同,仔细辩析风格中细微的变化,使自己的舞蹈风格更具代表性,更受广大观众的欢迎。作为自幼生长在西双版的傣族舞蹈家,受到了传统、正宗、规范的傣族舞蹈的熏陶,应该说她的舞蹈已经是“傣味”十足了,可她从不满足,她通过一组组动作的学习,一个个舞蹈作品的排练,丰富、积累着自己的表演经验。如在《金色的孔雀》中她吸收了傣族民间舞不同地区、流派之长,舞中有帅相孔雀舞的韵味与雕塑感,又有毛相孔雀舞的活泼、灵巧、多变的特色,既有版纳孔雀舞的柔美,又有德宏孔雀舞的技巧。正是这样孜孜不倦的学习、努力,使自己的舞蹈表演风格更丰富、更纯正、更具代表性,因此,我们说她表演的傣族舞正宗、规范、有权威性。 第三,在傣族舞原有传统风格基础上实现了新的规范,新的飞越。刀美兰从小进入文工队,后来又调到云南省歌舞团、中国东方歌舞团,受过较严格的专业训练,艺术眼界也较开阔,她能在傣族舞原有风格的特点上,在掌握不同地区、流派风格的基础上,对傣族舞实行新的规范,发展、创造出完全属于她自己的,新的表演风格,正是这种新的风格,赋予了刀美兰舞蹈艺术以特殊的审美价值和演出效果。 如《水》舞的表演,她挽髻的技巧多么独特新奇,每当演到转圈挽髻的技巧时,人们往往被她那熟练、新奇的手法带入舞蹈中,情不自尽地为她鼓起掌来。在《金色孔雀》舞中她去掉了传统的孔雀架子道具,又保留了用道具来表现开屏的优点,既赋予了孔雀舞新的思想内容,又吸收了傣族民间孔雀舞不同流派之长,表达了傣族人民期盼吉祥幸福的心愿,又表现了整个中华民族欲腾飞的美好理想和愿望。 三、自成一派的“美兰味”风格 刀美兰的舞蹈艺术是自成一派的,其“美兰味”的风格特点概括讲就是一个“美”字,通俗讲就是她跳的舞好看,舞蹈如果不美,不好看,就不能吸引观众,也就失去了这门艺术的特性和功能了,“美是舞蹈的第一要素。” 多少年来,舞蹈界在争论什么是美?舞蹈的美学是什么?看了刀美兰的舞蹈艺术,我们可以从中感悟到一些舞蹈美学的原理,她的独舞晚会也从不同的角度表现,涉足到了舞蹈美学的范畴,引起了舞蹈编导家、评论家的关注和思考。刀美兰独舞晚会在北京演出后,舞蹈评论家隆荫培谈到:“什么是美呢?请看刀美兰的独舞晚会,舞蹈美就在这里。”舞蹈家姚珠珠谈到“她像‘蒙娜丽莎’,她给了我们极美的享受”。舞蹈评论家董锡玖谈到“真正的演员,美的创造者。”(注:中国舞蹈家协会在北京召开“刀美兰独舞晚会”座谈会(1982年10月7日)上的发言(据录音整理而成)。)分析刀美兰“美”的表演风格可从以下几个方面来阐述。 第一,她的表演风格很好地解决了生活美与艺术美的关系。艺术美是从生活中来的,但生活是非常宽广的,选择生活中什么样的素材,怎样用人体的舞蹈动作表现出来,变成一个好的艺术品,这是一件不易的创作、表演过程。刀美兰舞蹈艺术的成功之处,就是能从宽广的生活中找到艺术美的素材去创作、改编、表演,她以一个艺术家的独特眼光,从生活中选择傣族妇女与水的关系,傣家男女青牡爱时独有的丢包方式,傣族民间生活中捕鱼、烤竹筒饭,宫庭中的古典腊条舞,壁画上的勇士舞,民间的孔雀舞等作为她舞蹈表演艺术的素材与形象,经过加工、提炼、改编、创作、表演使之成为舞蹈艺术品,搬上了舞台,并受到好评,获得成功。 生活美不等于艺术美,生活中美的事物,有时搬上舞台就不一定美,处理好二者的关系是需要一定的功力的,尤其是能把生活中常见的事物捕捉后,用舞蹈艺术把它表现出来就更加的不容易。《捕鱼》这个舞蹈在她的晚会中像调剂品,舞是从傣族常见的生活中提取来的,它忠实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她的晚会整体地显示出时代精神,既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又把生活艺术化、舞蹈化。 第二,较好地解决了自然美和艺术美的关系。长期以来,西双版纳的迷人景色,澜沧江畔的乡土民情,被人们传颂着,美丽的风光景色,如何能通过舞蹈本身,而又不完全靠灯光布景,而用舞蹈,用表演去表现它,这同样是一件不易的创作、表演工作。《新米歌》中的吹火、烤竹筒饭、烫手、摸耳等极普通的生活动作,一经刀美兰那细腻的舞蹈表演,这些生活的动作即刻升华为舞蹈艺术之美,给人以无限的美感,吸引着众多的游客来傣家观光,去竹楼坐客,去品尝正宗的新米饭。《水》中小卜少挑起汲满水的的罐子,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使观众的遐想随着表演仿佛看到了夕阳下,迷人的版纳和美丽的澜沧江畔的秀丽景色。《春到版纳》扔荷包的场景,则把人们带入了“泼水节”欢快、幸福的场景中。舞蹈的表演,变成了移动的镜头,把美丽的景色变换成动态,使观众产生诸多的联想和回忆,自然景色的美和舞蹈美溶为一体,既和谐又统一,这些舞蹈和上乘的表演真所谓是自然的人化与人化的自然的一种升华。 第三,形式美与内容美的统一。民族民间舞,大多是来自民间,广场的自娱性舞蹈,源于成百、上千年的民间舞在形式和内容上大多有一些固定的表演程式,作为舞台艺术,尤其是新时期的舞台艺术,怎样能把民间的民族歌舞按照创作者、表演者的意愿搬上舞台,为我所用,而又能包含现代人的审美标准,如何把民间艺术中好的形式、健康的内容加以溶合、发展、创造,变为精致的舞蹈作品,刀美兰的舞蹈表演艺术为我们树立了成功的榜样。 《水》的表演从形式看,是表现傣族少女和水的关系,是在戏水、洗发、挽髻……而内容却表现了经过“十年”动乱后傣族人民幸福、平安、蒸蒸日上的美好生活,表现了祖国边疆的的美丽景色和大好河山。《腊条舞》、《勇士舞》形式是表现古代、宫庭的民间舞,从内容上看,却表现了傣族的历史和悠久的文化。《金色的孔雀》突破了民间孔雀舞简单模仿孔雀吸水、嬉戏、展翅、飞翔的程式,用“苏醒”、“获得新生”、“获得新生后的快乐”给舞蹈赋予了新意,加进了新的内容,舞蹈在形式美和内容美上做到了统一,它既是傣族生活感情的再现,同时又是刀美兰重返舞台心情的表现。评论家隆荫培在谈到《金色孔雀》时说:“我感到《金色孔雀》可以和《天鹅之死》相媲美的,而我们的这个舞在思想性上大大超过了《天鹅之死》,因为它们反映的是两个时代。我们看《天鹅之死》时舞台出现的是垂死的天鹅,但是她还在挣扎,在与命运抗争,但她最后的命运还是死了。而金色孔雀呢是飞起来了,象征着我们这个民族飞起来了,整个中华民族飞起来了。”(注:中国舞蹈家协会在北京召开“刀美兰独舞晚会”座谈会(1982年10月7日)上的发言(据录音整理而成)。) 第四,民间风格美和个人风格美的和谐统一。傣族民间舞是以优美、典雅著称的“以三道弯”风格而闻名于世的;刀美兰在承袭这一风格特点的基础上,加进了自己纯真、规范、清新、雅致……的舞蹈风格,她在原汁原味的基础上加进了自己的秘方和创造。 她本人参与创作和表演的独舞晚会,是她后期表演风格的力作,其中《水》、《新米歌》、《金色的孔雀》、《春到版纳》等节目,经很多演员,有汉族、傣族甚至舞蹈家都学演过,但演出的效果均不如她表演的成功,这些节目大概只有她演才是原珍版,仿佛这些节目就是她的专利,别人学演都不太真,不太像。她不追求腿抬多高,圈转多少,坚持走民族化的道路,潜心钻研自己和别人的不同,对舞台上的挑罐、戏水、挽髻、走路,烤饭……有自己的解释,有独到的表演技法,注入了新的思想,进行了新的规范。她的表演既没有斧凿的痕迹,又显示出了精雕细刻的工笔;从中看到了对民族传统的深入继承,又看到了创新和发展。舞蹈编导、评论家黄石看了她的独舞晚会后评价到:“我觉得她的舞蹈艺术是自成一派的,我在云南也学过,别人也学过,但谁也比不上她清新、柔美、典雅。”(注:中国舞蹈家协会在北京召开“刀美兰独舞晚会”座谈会(1982年10月7日)上的发言(据录音整理而成)。) 四、重“意境”讲“神似”的表演风格 “意境”是我国自古以来的文艺理论,特别是诗歌理论的重要范畴,始于古代诗歌作品,同时也是我国传统戏曲和其它艺术表演门类的一大特征。不知是那位美学家也曾讲过:“舞蹈是中国一切艺术意境的典型。”刀美兰舞蹈表演艺术重视舞蹈作品表演中“意境”的处理和营造,注意舞蹈的“意味”,在她的表演中十分讲究舞蹈形象的“神似”而不只是外形的模仿,讲究舞蹈的“魂”,注意刻化人物内在、本质的美同样是她表演风格的一大特点。 《水》像一首优美的抒情诗,舞借水抒情,境和情交融,映衬出人的美丽,水的圣洁、傣族少女散发躺在江边沐浴阳光的造型,人和自然溶为一体,仿佛就是一幅逼真的山水画,抒发了少女对家乡、对自然的赞美和憧憬。《腊条舞》在台前点然一排排腊烛,五光十色,营造出一种宫庭、神秘、古典的气氛和意境。《金色孔雀》表面看是跳孔雀舞,而实质是表现一个艺术家的一段坎坷生涯,寓意是表现一个国家在遭受了一段灾难后重新获得新生,又重新腾飞的理想。舞尽而意不完,意在舞之中。 舞蹈表演讲究“神似”,在她的作品中也是随处可见的,《勇士舞》她追求的不仅是外形像,而更讲究“神似”,注意表现舞蹈的“魂”。《长甲舞》更刻意表现宫庭中少女的含蓄、典雅的内在气质、个性。丢包的表演就像一对纯洁、浪漫的恋人在泼水节丢包场上的真情表演。《水》中一条小鱼在水中漫游,一位少女双手轻轻捧起小鱼,又慢慢地放下,吸着她的眼神,观众这时仿佛已看到水中有一条小鱼自由自在游弋的情景,这一传神似地表演活灵活现,维妙维肖。 刀美兰的表演不仅注重“意境”、讲究“神似”又很有分寸感,舞蹈家、评论家彭涛一看了她的独舞晚会后谈到:“我看了很激动,她是用她的心在舞蹈,将她的感情溶化在每一个动作之中,我看了刀美兰的表演,特别注意她在表演中的分寸感、适度感,因为它意味着一个演员艺术修养的高度问题。”(注:中国舞蹈家协会在北京召开“刀美兰独舞晚会”座谈会(1982年10月7日)上的发言(据录音整理而成)。)由于她表演风格的成功,艺术修养的纯熟,艺术造诣的高深,吴晓邦先生才称她为“舞蹈之神”。 五、溶众家为一家表演风格 刀美兰虽说是一位著名的傣族舞蹈家,但在在她的表演艺术风格中,我们还惊人地发现,她揉进、吸收了很多别的民族的民间舞、外国民间舞的养分和风格,特别是东南亚民间舞和东方歌舞的风格特点,使自己的表演风格锦上添花。 她曾经学习过爱尼、花灯及云南其它民族民间的舞蹈风格,跳过佤族的《板铃舞》、印度的《吉普赛少女》、非洲的《快乐的黑姑娘》舞。她调到东方歌舞团后,交流的机会增多了,思路开阔了,眼光长远了,抓住机遇,她大量学习、接触到了东南亚各国以及世界很多国家的舞蹈。在出访演出时,到了哪个国家她就抓紧学习那个国家的舞蹈,在这期间,她接触、学习到了越南舞、缅甸舞、非洲舞、印度舞……。 刀美兰学习外国民间舞的动作、风格比较快,而且她吸收、消化、变为已有的能力也是惊人的。经过多年的努力,可以说她已经溶万法于一身,达到了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境界,在她的独舞晚会中,她从贮存多年的舞蹈语汇宝库中调动出所有的积蓄,赋予新机,把中外,古今的舞蹈风格多方融汇,使得她的舞蹈风格、表现手段更加多样、更加自如,表演的领域更加广阔,在她的表演中我们不能看出呼吸上有朝鲜族舞蹈的技法,眼神的表演上有维吾尔族、印度舞的韵味,韵律上、手式上有泰国、缅甸舞的风格、节奏,韧劲上有非洲舞、蒙古族舞的影子……。 她始终坚持走民族化的道路,在她的表演艺术风格中,既有学习、借签的语汇,又没有洋腔洋调的感觉,学习、借鉴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丰富自己的表演风格,为我所用。她学习众家、溶为一家,博彩众长为己长,这是她成功的秘诀所在,正因为这样,她视野日渐开阔,生活积累日益丰富,表现手段日趋多样,最终成为一代舞蹈表演艺术家。 探析、研究刀美兰这颗云南乃至中国的舞蹈的明珠,其目的是为了总结她表演风格的经验,学习她的表演艺术风格,寻找、探究更多、更好、更成熟的表演艺术风格和表演艺术路子。她的表演艺术成就将永远载入我省、我国舞蹈的史册中,她的表演艺术经验及表演艺术风格也必将成为我省、我国艺术宝库中的珍品。
本文责编: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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