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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公主:专访沧源末代傣族土司家的三公主
作者:中国民族宗教网 x    点击率:8668  转自:中国民族宗教网 更新时间:2012/4/10 23:11:22

 

 最后的公主:专访沧源末代傣族土司家的三公主

 

沧源末代傣族土司的公主罕贵秀。高伟/摄

 

  
  罕贵秀,云南沧源人,傣族,1947年5月17日出生于一个封建土司家庭,在11个兄弟姊妹中,她排行第三,人称三公主。

  她的父亲罕富民,是临沧县赫赫有名的末代土司,曾掌管着近6000平方公里的土地。这个承启新旧时代的争议性人物,既同国民党反动派一起合作过,解放后,又向新政权投诚,做过云南省的政协委员。其人生经历传奇。

  本期口述历史,我们将以系列专题的形式,跟随罕贵秀,走入她的土司家庭,听她讲述这个贵族家庭的荣辱起伏。

  如果有人将记事算做人生起始点的话,那罕贵秀的人生显然是从躲避飞机轰炸开始的。

末代傣族土司罕富民夫妇 翻拍

  秘密谈判

  那时,他们全家已经逃到缅甸两个年头了,罕贵秀也由襁褓中的婴儿,变成了满地乱跑的小丫头。但安宁并未降临这个家庭,他们始终还是一副风声鹤唳的样子,一有动静,马上就得躲到防空洞中。长时间的空袭,已经让这个小姑娘练就了一副好胆量,遇到轰炸,她不哭不闹,只是跟着大人跑。

  这年8月的一天,罕贵秀的家里来了一队人马,都是商人打扮,领头的膀大腰圆,一口浓重的北方口音。罕贵秀的父亲似乎和来人相识,对方一下马,就把领头的引进了里屋。跟随领头来的,还有几个长着娃娃脸的小青年,他们和罕贵秀几个姊妹一起留在了外间。也许是小青年有天生的亲切感吧,没一会儿,她们就和这群小哥哥耍成了一片。

  说起来蛮好笑的,玩到后来,那群小青年还教罕贵秀几姊妹唱歌。她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对方教唱的是《东方红》。“当时也不懂,只觉得蛮好玩的。”就在她们越唱越起劲儿的时候,罕贵秀的父亲突然从里屋冲了出来,厉声喝止:“小声点,不要唱了,让国民党听到怎么办?”

  罕贵秀不知道,在里屋和她父亲商量事的领头,并非什么商人,而是云南边防公安七团政委兼沧源县委书记赵廷俊;教她们唱歌的,也不是什么小哥哥,而是赵廷俊的随从卫队。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来说服他父亲,放弃同国民党反动派的合作,早日回归祖国。

  当时只有5岁的罕贵秀或许还不知道,她的父亲曾是权倾一时的傣族土司,而她,则是万人景仰的傣族公主。


  世袭的土司

  与很多少数民族因为缺乏文字记录,将部落起源归结于神话一样,罕贵秀的家族史,也同样来源于传说。

  “很久以前,瑞丽勐卯地区的部族因争夺地盘,曾发生连年战乱。一些战乱中逃出来的傣族,只能外出寻找新的栖居地。一天,他们走到了一个名为勐董的地方,又累又渴,连续多日的逃亡,已经让他们筋疲力尽,他们再也走不动了。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发现了一片开阔的水塘,水面之大,人们居然一眼望不到边。这是一个好地方,但是缺少空地,所以人们一下子又沮丧了。也许是上天同情他们的苦难了吧,正在这个时候,一位佛爷突然从天而降,拿手中的法杖朝水面轻轻一点,偌大的湖面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裸露出来的地面,则是一片上好的坝子。从此,人们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还有一种说法,说的是战乱期间,从瑞丽勐卯逃出来两个兄弟,罕谢和罕桑,他们首先落脚在了一个名为勐角的地方,并定居下来。后来,随着人口的增加,这块地方已显得非常局促。为了开拓新的地盘,两兄弟再次站出来,策马出去寻找新的栖居地。弟弟运气比较好,找到了一块大平地,为了不让哥哥知道,他将这块地方隐瞒了下来,没有告诉他。于是这块地方就被后人叫做了‘勐省’,那个‘省’,在傣语里面是‘隐瞒’的意思;而哥哥则谨遵傣族逐水草而居的习俗,跟着自己的马找寻栖居地,最后将找到的地方命名为‘耿马’。自此,两兄弟就在各自的地盘上繁衍生息,并逐渐发展壮大,形成了新的傣族聚居区。”罕贵秀介绍,他们家族属于兄弟俩中弟弟的分支,而她的母亲则来源于哥哥那一脉,因此,她的父母之间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而罕贵秀家族的世袭土司地位,正是在那个时代确立的。

  “朝廷封我家的祖辈为‘世袭宣抚土司’,还颁发了‘云南省镇边厅勐角董世袭宣抚土司’铜质大印一枚。管辖的地区也很大,称为‘九勐’、‘十九圈’,大概是现在的沧源县大部和缅甸的勐冒地区。”

  罕贵秀的爷爷罕华相逝世于1945年。次年9月,她的父亲罕富民继承了一支刻有“世袭土司”的象牙和历代土司使用的铜质大印,正式继承了土司王位,成了沧源县赫赫有名的末代土司。

  优裕的生活

  罕富民继位的时候只有29岁,但他却有着皇帝般的权势和财富。甚至连年幼的罕贵秀都能感受到这一点。

  “我父母共生育了11个子女,我排行老三。普通农家肯定是养不起这么多孩子的,但在我们家不存在这个问题,而且我妈妈只负责生孩子,照看孩子的事情都由奶妈来做。我们兄弟姐妹,每个人都配有一个奶妈,她们都是民间找来的。我们供应她的食宿,还给她一定的生活费。如果她要离开的话,我们也不阻拦,随时可以走。”

  那时候,罕富民的行政辖区“九勐”、“十九圈”,面积近6000平方公里。下辖的村寨数量没有人具体统计过,但在罕贵秀的记忆中,他们家的仓库永远都是满满的。

  “我记得好像是一年一次上贡吧,上贡的内容有粮食、大烟、肉、大洋什么的,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反正那时候印象最深的事情就是,一只只的火腿晾在院子里,非常的多。为什么说我们家富裕呢?因为我们家有自己的私人军队,大概三四百人的样子。他们就住在我们家不远的营房里,有队长管着他们。队长一般都是我们家族里面的人,那些士兵则是从底下各个村寨里面选拔来的,服役的时间由他们自己决定,长短不一。”罕贵秀说,不只是这些,当时甚至连他们家的祖坟,都有专门的村寨负责照管。

  如果对比以后的经历,刚继位的前三年,的确是罕富民一生中的黄金时期。彼时,他不但掌管着广阔的领土,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而且还是国民党政权的座上客。为了拉拢这位土司头人,国民党政权不但让他担任沧源议会议长,还给了他国大代表的政治地位。这更让他权倾一方。


  解放前的乱战

  在整个国内解放战争中,云南省是属于解放时间比较晚的,直到1950年才建立新中国地方政权。但彼时,云南省的军事形势却已经异常紧张。甚至连部族之间的战争,都被老百姓误以为是解放军打进来了。连罕贵秀也不例外。

  1949年秋,为办理公务,罕富民赴昆明拜访云南省主席卢汉。不料,他前脚刚走,后院就“失火”了。待他返回勐董时,正碰上沧源岩帅地区的田于昌率队攻打他的领地。

  “历史上,傣族和佤族发生过很多次战争。而在国民党执政时期,耿马那边的傣族土司罕裕卿曾在国民党的支持下攻打过岩帅,因此为了报仇,他们就率兵攻打耿马和我们勐董。听我父母讲,他们把我们家的房子烧掉,抢走所有的金银财宝,还把我家的祖坟挖开。因为傣族下葬的时候,会随身带一些财宝进棺材,比如我爷爷的口中就含着宝石,手上也戴着戒指。刚开始我们还以为是解放军来打我们了,后来才搞清楚是田氏兄弟,最后我们就叫他们为假解放军。”

  对于田氏兄弟的行动,罕富民十分气恼,赶回家后,他立即联合了各部落的力量,开始向田于昌进行反攻。但经过两昼夜的战斗,罕富民还是被打败了。最后,在进退两难中,他携家眷逃往了缅甸滚弄,在滚弄一个多月后,又转到巴弄,最后到达勐冒(现属缅甸)。

  “在勐冒,我父亲遇上了景谷土司李西哲,他带我父亲去缅甸见了‘东南亚自由人民反共联军’总指挥李弥,还在他那里住了20多天,然后才返回勐冒。”

  李弥,国民党陆军中将,1950年云南解放后,他奉蒋介石的命令,率领国民党军队残部逃往缅甸,并在美国的支持下,不断骚扰云南边境,妄图反gong大陆。而其反gong大陆的一个策略,即是“争取十个土司头人”,而罕富民则成为了他的目标之一。

  1951年4月25日,被李弥委任为三十七支队长的罕富民,曾配合李弥麾下的193师李国辉部和93师彭程部进攻勐董。他们曾经一度攻下勐董,但很快,次年6月,解放军就重新夺回了勐董,而罕富民则又一次逃往缅甸。


  终于回家了

  在罕贵秀残存的记忆中,逃亡那几年,父亲罕富民是很不开心的,精神萎靡不振,郁郁寡欢。

  “那时候就是不断跟着国民党逃跑,还要躲避时不时的飞机轰炸,一听到有飞机来,就跟随老百姓赶紧钻到防空洞里面。”那时候年纪还小的罕贵秀,也弄不清这些飞机来自何方的、目的为何,至今仍记忆犹新的只有“飞机来了就要躲进防空洞”。“我们当时住在勐冒,没有和李弥在一起,但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所以我们哪里也去不了,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原地。当时我们全家40多口人在一起,有兄弟姐妹、保姆、家丁,一大家子人,行动也不方便。”

  回到文章开头,1952年8月的一天,云南边防公安七团政委兼沧源县委书记赵廷俊,化装成商人来到勐冒罕富民处,劝他回国,并向他摆明了共产党“既往不咎”的政策。但彼时的罕富民还对新政权存有疑心,因此并没有立即答应。

  而国民党李弥这边,则在竭力动员罕富民去台湾。罕富民面临着双重选择,举棋不定。“当时他一方面不相信新政权,害怕对方秋后算账,毕竟他是国民党的人嘛;另一方面,他又留恋故土,不想背井离乡。”

  但最终,罕富民还是选择了回归祖国。1953年10月10日,在经历几天几夜的奔波后,罕富民携全家40多口人,返回了故乡勐董。对于这一段经历,罕贵秀有着清晰的记忆:“我记得当时我们都是被马驮回来的,就是在马背两侧搭两个竹筐,然后一个筐里放一个小孩。我和我大姐乘一匹马,当时感觉很好玩,因为没这样子坐过嘛。其他人,保姆什么的,都是步行。路上吃饭、睡觉什么的,就在路边的寨子里解决,因为那些寨子都归我们家管辖,所以吃住是没有问题的。就这样,我们走了几天才返回勐董。当时我还小,所以还体会不到归乡的感觉。”

  那一年,罕贵秀6岁。展现在她面前的,将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新生活。


 

 

 

 

 

本文责编: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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