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永权
最近,读到作家韩声雄、周光荣创作的长篇小说《版纳春秋》(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9年7月版),便仿佛置身于我们祖国这块绿宝石之中,走进西双版纳悠久灿烂的民族历史文化,经历了西双版纳从封建领主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的时代变迁。
这部长篇小说以西双版纳末代宣慰府议事庭长召仁信的人生命运为主线,通过他和众多时代人物之间的命运纠葛和这块土地上的傣族、基诺族、布朗族、佤族人民与我们伟大祖国血肉相连的同胞关系,描写了西双版纳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到1953年成立傣族自治州的近半个世纪的历史风云,反映了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在我们祖国母亲般的关怀下,西双版纳的各族人民实现民族解放、民族平等、民族团结、民族进步的时代巨变,热情讴歌了党的民族政策的英明正确。《版纳春秋》是一幅祖国西南边陲时代变迁的宏伟瑰丽的画卷,是一曲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各族人民团结奋进、保卫边疆、建设边疆的激情颂歌,也是一部具有自己艺术特色的优秀之作。
《版纳春秋》在反映少数民族现实生活的同类题材作品中,无论是思想上的深度开掘,还是人物塑造等艺术表现,都有自己的亮点。作品以恢弘的气势、雄奇的境界,广阔的时代背景、史诗般的结构和特色鲜明的地理环境以及生动典型的人物形象,反映了西双版纳各族人民求解放、盼翻身、走向民族平等,实现民族繁荣进步的艰难历程。作品自始至终贯穿了一条主线,那就是没有中国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也就没有西南边疆各族人民的翻身解放;没有党的民族政策的英明正确指引,也就不可能实现民族平等和民族团结,也就没有各民族的进步和繁荣。作品对这一主题的开掘,一是通过在边疆教书的知识分子陆明聪得到的一本毛泽东的《论联合政府》,看到了民族平等解放的希望,组建起了推翻反动阶级的武装力量。但在国民党军队的围剿下,屡遭挫折失败。为此促使他和召仁信三次找党,迫切得到党的领导的曲折经历,最后使这支人民武装转危为安。在人民解放军解放西双版纳的战斗中,作出了自己的贡献;二是西双版纳解放后,在和国民党反动派的残余势力、国民党特务破坏的斗争中,在和封建领主为保护他们特权的斗争中,充分显示了党依靠边疆各族人民、团结民族上层人物,稳步渐进改革、粉碎敌特阴谋破坏,实现民族平等、民族团结的民族政策的英明正确;三是通过在建立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时的各种矛盾冲突中,显示出党的领导是我们事业核心力量的巨大伟力;四是召仁信等典型人物的成功塑造,从他们的人生经历和命运中,从召仁信由一个民族主义者向共产主义者转变的曲折过程中,充分显示了中国共产党是真正为人民谋幸福,真正为人民求解放,真正为人民服务的先进政党。也是一切优秀先进人物为她的理想而奋斗,为实现她的宗旨而献身的力量源泉。从以上的几组矛盾冲突和典型人物的命运中,作品的情节步步推进,典型人物的性格渐渐形成,思想也得到深度开掘,思想、人物、情节融为一体,使小说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艺术作品,实现了思想与艺术的较好结合。
我认为,一部好的长篇小说,情节故事是载体,人物是关键,思想是灵魂。从这三个方面来看,《版纳春秋》也称得上是一部成功的长篇小说。
作为长篇小说成功的关键,《版纳春秋》的人物塑造颇有特点。作家立足于环境的典型,旨在塑造出有自己个性特点的典型人物来。虽然作品中的主要人物召仁信有其生活的原型,但作家在源于生活人物时,又以典型取类的手法,集中了云南边疆许多类似人物的人生经历和性格特点,使之更加典型,更加具有艺术的光彩。人物的典型又必须立足于环境的典型。召仁信文雅、善良、敢担当、目光敏锐、胸怀宽广、顺应时代潮流的典型性格又是和他所生活的典型环境相一致的。他的性格形成也和他的环境紧密相连。他的生活环境一是西双版纳神奇、美丽、丰富的自然风光和悠久灿烂的民族历史文化;二是处于封建领主制度末期的社会变革,特别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革命的胜利,新中国的成立和新的民族政策所形成的巨大潮流,对西双版纳社会的冲击和带来的时代巨变;三是召仁信工作生活的宣慰府中的各种矛盾冲突,包括族情、亲情、友情、爱情对他的影响。这就从大环境与小环境的结合上,形成了典型人物的典型环境。这样,人物的性格和环境环环相扣,人物的命运变化和环境的变化紧密相关,也就写出了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召仁信也成为经典作家所论述中的“这一个”,从生活的原型走向了艺术的典型。《版纳春秋》中和召仁信相关连的其他人物,二公主刀兰英,版纳支队的政治代表邹岩松、版纳支队长陆明聪,刀正统、刀正祥等宣慰,也以其个人的性格特点使作品血肉丰满,也使小说的情节多姿多彩,生动曲折。
《版纳春秋》在情节结构上,既传统又现代。作品以中国传统章回小说的手法,注重故事的传奇性,情节在悬念中步步推进,结构随人物的命运起伏跌宕,从而创造出了可读、想读,读后欲罢不能的艺术境界。最令现代青年感动的,怕是小说中那些年轻人的爱情。他们为爱情或悲、或喜、或欢乐、或痛苦;悲欢离合,如泣如诉,如诵如歌;特别那些高尚凄婉缠绵悱恻的爱情纠葛,常常使我们不能自已。这是作者特意安排的一条副线。
同时,作品在小说的写法中,融入纪实文学、影视文学的一些写作特点,又有一种跨文体写作的现代感。作品的语言简练、生动,在人物描写、环境烘托、情节推进中,运用了许多西双版纳傣族的口语、民间谚语,使作品的语言更具有地方民族特色,也弥补了作品因一些政治术语造成的直露感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