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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民间故事接受佛教影响的方式
作者:刀承华    点击率:6423  转自:傣族网/傣族文化研究论文集(第二集) 更新时间:2009/10/10 15:57:41

 

 

 

泰国民间故事接受佛教影响的方式

 

刀承华

 

泰国是以佛教为国教的国家,佛教传入泰国的时间是相当久远的。早在公元3世纪,佛教就已经开始传入现今泰国领土上的林阳国、金邻国等孟人建立的小国,被孟人所接受,并得到普及、流行。到公元7世纪,堕罗钵底国的佛教更为盛行,其流传地从南部地区扩展到了北部地区。13世纪,第一个有文字记载的以泰族为主体的政权——素可泰王国建立,其统治者为了巩固统治,加强中央集权思想,而大力提倡佛教。兰甘亨大帝为了建立与政治独立相适应的独立文化,积极引进经过锡兰改造过的南传上座部佛教。南传上座部佛教进入泰国以后,与泰国本土的原始崇拜相互包容、相互结合,迅速传播,取代了早期由印度传入的大乘佛教,在孟、高棉、婆罗门等多种共存文化中迅速发展,上升为占优势地位的宗教。长时期以来,佛教对泰国的社会、政治、文化等领域一直发生着巨大影响,对泰国民间文学、艺术的影响更可谓根深蒂固,极为普遍。作为民间文学重要门类之一的民间故事中的佛教影响更是似乎无处不在、无处不有,几乎所有的故事都呈现出或浓或淡的佛教色彩,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种佛教氛围笼罩下的扑朔迷离的天地。就是大量这样的故事,在泰国民间经久不衰,长期流传,获得广阔的受众面,真正体现了民间文学和宗教的互补、互动关系。到底泰国民间故事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接受佛教影响以致达到这样的程度和效果呢?这是一个十分值得研究的问题。本文试图对这一问题进行探讨。

一、对佛教人物的改造和移植    

对佛教人物的改造、移植,是泰国民间故事接受佛教影响的方式之一。这里所说的佛教人物主要是指佛祖释迦牟尼。在泰国的民间故事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民间作者们以佛祖为主要角色而创作的。这些故事围绕着佛祖释迦牟尼的佛教活动、所作所为展开故事情节,其中心主题是突出和歌颂释迦牟尼的神圣、高尚和超凡脱俗。如在泰国流传甚广的《白乌鸦》就是以幻想的情节来解释佛祖释迦牟尼的出生、来历的。这个故事说:一对白乌鸦夫妻在森林里做窝孵蛋,夫妻俩轮流交替,一方看守所抱之蛋,一方外出觅食。有一天夫妻双双一起出窝寻觅充饥之食,正当此时,突然刮来一阵大风,将窝里的五个蛋全部卷走。五个蛋被卷到不同的地方,分别被母鸡、龙、龟、黄牛、狮子孵抱,每个蛋都孵出一个男婴,五个男婴都是菩萨,长大以后都出家修行,他们都向抚养自己的动物询问自己的名字,所得答案是:由母鸡抚育的菩萨叫“嘎鼓善托”,由龙抚育的菩萨叫“可拉空”,由龟抚育的菩萨叫“阁萨巴”,由黄牛抚育的菩萨叫“可伦”,由狮子抚育的菩萨叫“系阿理乜岱拉”。后来五位菩萨相遇,得知是弟兄,最后和他们的父母——两只白乌鸦团聚。泰国朱拉隆功大学学者PrakongNimmanahaeminda博士指出:“《白乌鸦》这个故事是泰国的民间故事,而不是来源于佛陀史。”与《白乌鸦》故事情节相类似的作品在我国德宏地区信仰南传上座部佛教的傣族群众中也有流传,其篇名为《五个金乌鸦蛋的故事》。这说明各地区的傣泰民族虽地域相隔,天各一方,但一直保持着文化上的交流关系,同时也是对PrakongNimmanahaeminda博士上述观点的支持,即关于佛祖由神鸟所生的故事是泰傣民族中广泛流传的故事。这一故事以虚构、假想的情节来解释五位佛祖的出生和经历,使之具有神圣、离奇的色彩。佛祖是白乌鸦所生,由不同的动物抚养长大,后来都成为菩萨。很显然,这种设置的目的无疑是为了增强佛祖的神圣特质和神秘色彩,并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表达对佛祖的无比崇敬和膜拜。    

除此之外,在泰国最为常见的关于佛祖的故事,要数佛祖巡游各地布教的故事。这类故事常常带有明显的地域色彩,或者说明某一地名的来历,或者解释某一事物的缘由。如泰国北部的一个故事说:佛祖释迦牟尼修得正果以后,到素湾拉湓(地名)向广大民众宣传佛法佛规。当佛祖到达昂宋泐清佬洞时停下休息,村寨头人得知佛祖来布教,高兴至极,于是纷纷拿食品前往敬献。佛祖发现所献食物中有烤鱼,不忍心食用,而将其放入江中,烤鱼复活,在水中游弋。后来这条江里的鱼背上都有点点黑色斑纹,犹如经过火的烧烤。此后,人们称这条江为“咩南并”,其含义是“烤鱼江”,后来又称为“咩南拉茗”,最后由于发音有误,成为“咩南丙”。这个故事以佛祖巡游布教将百姓所献烤鱼放入江中使之复活的离奇情节来解释江河名称的来历。既表达了泰国古代民众对佛祖的无比崇敬之情,又形象地表现了佛教“不伤生”的戒律,二者杂糅一体,使作品获得双重的审美效应。关于佛祖巡游布教的故事同样在我国德宏、西双版纳等地的傣族群众中有流传,也是用于解释当地地名的来历,如宛丁(傣语,德宏州一个镇的名称),其含义是“正午”,相传佛祖巡游各地布教来到此地刚好正午,于是取名为“宛丁”(正午);勐腊(傣语,德宏州盈江县),其含义是“迟”,相传佛祖布教到达此地时间已经很迟,于是取名为“勐腊”(迟晚的地方);勐唤(傣语,德宏州潞西县,州府所在地),相传佛祖布教到达此地正是鸡叫时分,于是取名为“勐唤”(鸡叫的地方);勐宛(傣语,德宏州陇川县),相传佛祖布教来到此地太阳冉冉升起,灿烂辉煌,于是取名为“勐宛”(太阳之乡)……创作佛祖巡游各地布教故事是傣泰民族的共同文化现象。    

有的故事则是以佛祖为主人翁,解释某一事物的缘起。如泰国北部有个故事说:佛祖释迦牟尼为各种动物命名,最初给狗命名为“堪皮丽”,“堪皮丽”为泰语北部方言,其含义是“美好可爱的金子”。狗因此而自鸣得意,反复摇着尾巴去问佛祖给它取何名,佛祖耐心告知。当狗第三次请佛祖说它的名字时,佛祖很不耐烦地说:“你的名字叫‘麻’。”从此以后,人们都称狗为“麻”。动物的名称源自于佛祖的赐予,这无疑是为了突出佛祖的崇高地位,泰国古代民众对佛祖的敬仰由此得到淋漓尽致的宣泄。  

上述故事中的佛祖已经被泰国的民间作者进行了神化,成为半人半神式的人物,既有神的性质,如出生神奇(由白乌鸦抱蛋所生)、能使烤鱼复活等,这一切都是普通凡人所不能具有的特质。作品中的佛祖又有人的特征,如具有同情心,会发脾气,并曾经到泰国宣传佛教等,不乏世俗的气息。这显然是经过了泰国古代民众根据自己的审美价值取向进行了改造,是泰国文化和佛教文化相互碰撞、融会的结果。

二、对佛教文学的再造和借鉴     

随着佛教的传入,大量的佛教文学涌入泰国社会,如《本生经》、《堪披替洼雅瓦探》、《堪披雅莎洼系里》、《堪披玛哈洼杜》等。作为佛教的宣传工具,这些来自异域的佛教文学最能唤起当时虔诚信仰佛教的泰国民众的“期待视野”,最容易引起泰国人的心理共鸣和情感交流,受到泰国各界人士的欢迎和喜爱,对泰国民众的文化生活、思想观念、伦理道德等发生着深刻的影响。在佛教文学中,对泰国影响力最为巨大的莫过于本生经故事。在泰国流传的本生经故事共547个,这些故事都一律讲述佛祖释迦牟尼成佛以前生死轮回,或转世为动物、或转世为人的各世经历。几百年来,本生经在泰国广泛流传,达到家喻户晓、人人尽知、深入人心的地步,对泰国文艺的影响自然也是非常深刻的。泰国佛寺里的壁画常常以本生经作为创作的题材,许多佛塔的浮雕内容也与本生经相关联;本生经对泰国民间故事的影响自不待言,文人学士和民间作者们纷纷从本生经或其他外来的佛教文学中选取材料,对其进行翻版、再造,赋予较之原作更为曲折、精彩的情节,冠以佛本生故事之名,然后投入民间,使之成为受众面非常广阔的作品。泰国称通过这样一种翻版、再造的方式而形成的佛本生故事为“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本文在以下论述中将借用这一概念。故事集《班雅萨槎罗》是最为典型的“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班雅萨”的含义是“五十”,“槎罗”的含义是“佛本生”,“班雅萨槎罗”即“五十个佛本生故事”,相传是泰国北部兰那高僧帕拉铁拉模仿印度本生经或者借托佛祖转世经历而创作的,另有说法是多位民间作者所作,由后人收集成册。除《班雅萨槎罗》以外,在泰国民间还流传着为数不少不留作者姓名的“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据泰国清迈大学教授悟龙·弄楞西调查:“除了《班雅萨槎罗》以外,兰那另有‘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193个,篇名316个。”导致篇名多于故事的原因可能是有的故事在流传过程中有两个或多个篇名。这一数目还不包括东北部、南部、中部的零散作品。泰国“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数量之多可想而之。“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以其浓厚的佛教色彩、曲折动人的故事情节和神秘浪漫的手法,赢得世代泰国民众的喜爱。    

据泰国学者Niyada(Sarikabhuti) Lausunthorn考证,《班雅萨槎罗》中的不少作品来源于巴利语和梵语佛教文学,此外,其中还有一些作品就取材于《班雅萨槎罗》中的某一作品,有的则源自于本土的民间故事,有的作品直接完整地搬用佛教文学的情节内容,有的选取了佛教文学的某段情节,有的则是吸收了佛教文学的思想。这一观点是对《班雅萨槎罗》来源的客观总结。《班雅萨槎罗》确实有不少作品与印度、斯里兰卡佛教文学具有源与流的承继关系。如其中的《嘎罗嘎湾纳槎罗》与梵语古籍《堪披替洼雅瓦探》中的《嘎罗嘎湾纳》的情节相雷同,这两个作品的情节是:嘎罗嘎湾纳国遭灾荒,尽管德高望重、关心民众的国王已通过10年的时间储备了相当数量的粮食,但还是不足于供给国民,灾荒的第十二年,很多人因饥饿而死亡。一天,佛祖飞到嘎罗嘎湾纳国化缘,国王将他仅有的最后一顿食物献给了佛祖,突然天下神雨,滋养所有的人和作物,消除了民众的疾苦。    

《班雅萨槎罗》中的《探玛索纳托槎罗》源自于佛教文学《堪披雅莎洼系里》中的《探玛索纳托》,两个作品的情节、内容基本相同,说探玛索纳托国王想听经,他发出公告说谁给他念经将奖励一千丹棱(泰国货币单位)银子,但是没有一个人来给他念经。帕拉因变成一妖魔来考验他听经决心是否坚定,“妖魔”来到探玛索纳托国王面前变出一座高山,叫探玛索纳托国王从山顶上跳进“妖魔”口中,“妖魔”将为他念经。探玛索纳托国王欣然答应,帕拉因对他这种不畏艰险、不避危难一心要听经的可贵精神无比佩服和感动。这两个作品的不同之处是国王见到妖魔时的情景稍有差别:《探玛索纳托》里,当探玛索纳托国王看到妖魔时毫不畏惧和惊骇,他心想,我身为国王理应懂得佛经,我应该到这妖魔的宫殿里听经,这将给我带来长久的益处和幸福,于是国王走近妖魔对它说:“我俩都非常伟大,你统治森林,你周围到处长满了树木、藤子,鲜花盛开,非常秀丽。我对你非常崇敬,我有疑难问题想请你解决,如今我进入森林寻找佛经,你如果懂得佛经请你告诉我。”在《探玛索纳托槎罗》里,探玛索纳托国王见到妖魔没有丝毫的恐惧,尽管妖魔模样凶狠可怕,但他听经的决心仍然十分坚定,他走近妖魔岿然站住说:“你是这个森林国中最伟大的角色,有谁懂得佛经吗?”尽管两个作品存在细节上的细微差异,但情节基干、排列顺序以及人物和时空背景的相似,依然无可否认地证明后一作品毫无疑问地是对前一作品的翻版。    

《班雅萨槎罗》中的《索南塔槎罗》来源于佛教文学《堪披玛哈洼莎杜》中的《芭通玛洼丽》,这两个作品的故事情节基本相似,说芭通玛洼丽从荷花里诞生,一位在山中修行的隐士捡去做养女,把她抚养长大。索南塔古玛拉追捕金鹿到达森林——阿莎罗地方,与芭通玛洼丽相遇,钟情于芭通玛洼丽,于是向隐士提出求亲,请求隐士允许他娶芭通玛洼丽为妻。最终,芭通玛洼丽成为索南塔古玛拉最宠爱的妃子,以致芭通玛洼丽遭人妒忌,被诬陷为妖婆,遣送回原住地。两个作品的差异是,陷害芭通玛洼丽的人物各不相同:在《芭通玛洼丽》里,陷害芭通玛洼丽的是其丈夫索南塔古玛拉的王后;在《索南塔槎罗》里,陷害芭通玛洼丽的是索南塔古玛拉的弟弟的妻子甘拉干纳丽。陷害的方法也各不相同:在《芭通玛洼丽》里,芭通玛洼丽被人用鲜血涂满全身,被诬陷是将王子撕吃的妖魔;在《索南塔槎罗》里,甘拉干纳丽砍下丈夫尸体的手指偷偷埋入芭通玛洼丽的发髻里,当芭通玛洼丽解开发髻时手指从中掉落,芭通玛洼丽被诬陷为吃人肉的妖魔。两个作品不仅基干情节相同,就连人名和地名也是相一致的,以上所述的细节差异并不足以否认后一作品是在前一作品基础上的再创作。    

《班雅萨槎罗》中的《素屯槎罗》取材于佛教经典《堪披玛哈洼杜》中的《金那丽》,这两部作品都叙述男女主人公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男主人公历尽了千辛万苦追寻自己的妻子,最后终于和妻子团聚。    

可以说上述作品是对外来的佛教文学的直接继承,其源流关系、影响和接受的关系极为明显。然而,值得一提的是,泰国“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对佛教文学的继承,并不是原封不动地照搬,也并不局限于外来的佛教文学的框架和模式,而是在原作品的基础上进行了改造或再创作。首先,在作品的审美价值取向方面,“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较之原作品有所突破,外来的佛教文学作品着重突出菩萨的佛教活动和高尚、圣洁的品质,而在《班雅萨槎罗》里的不少作品则有了突出菩萨胆识和本领的倾向,英雄主义开始在作品中有所显露。    

在作品的情节结构方面,“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也与外来的佛教文学有所不同。外来的佛教文学的情节结构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其中的男主人公一般只经历一个事件,即“问题的提出、问题的发展、问题的解决”,达到预定目标以后故事情节即告结束。而“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的情节结构则是一种“可持续发展结构”,故事的男主人公常常接连经历几个事件,有的尽管已经实现了预期的目的,往往又节外生枝,萌生出其他事件,故事情节还未完结,还继续发展。如《素湾纳尚槎罗》里,由于父王妃子的妒忌,素湾纳尚还在娘胎里即被赶出王宫,出世时是一颗螺蛳。后来由于父王妃子的陷害,素湾纳尚和母亲离散,由妖魔抚养长大。当他得知自己的“母亲”是妖魔后,便带着灵物逃回人间,与勐葩雅西公主成婚,打败了来围攻勐葩雅西的敌军,当上了勐葩雅西的国王,并和父母团聚,惩治了用心险恶的坏蛋。这个故事中的素湾纳尚经历了出生成螺蛳、因父王妃子陷害而母子离散、妖魔抚养长大、逃回人间、与勐葩雅西公主成亲、打败入侵之敌、当国王并与父母团聚、惩治坏人等事件。《素密古玛雅槎罗》里,富翁的儿子素密古玛雅福分过人,国王非常妒忌,命令素密古玛雅找寻荷花女芭通玛洼丽来献给他。在群猴的指点和帮助下,素密古玛雅找到了芭通玛洼丽,双方结为夫妻,逃出故乡。由于国王的陷害阻挠,夫妻离散,后来素密古玛雅获得灵物,借助灵物迫使国王将荷花女芭通玛洼丽送还与他,并让他当上国王,后来他有两个儿子……这个故事中的素密古玛雅经历了因国王妒忌被迫寻找荷花女芭通玛洼丽、在猴子帮助下找到芭通玛洼丽、与芭通玛洼丽成亲逃出故乡、夫妻离散、获得灵物、借助灵物迫使国王将妻子送还、当国王、有儿子等事件。《系哈纳塔槎罗》中的系哈纳塔古玛拉,是母亲喝大象脚印里的水怀孕所生,力大无比,长大以后离开母亲历险建功,向大力神学习武艺,获得具有灵性的武器,后又从妖婆处获得神棍,借助神棍拯救了即将成为妖魔充饥之食的民众,惩治了要啄食公主的魔鸟,后来当了国王。这个故事中的系哈纳塔古玛拉经历了别母离乡、历险建功、学习武艺、获灵性武器、拯救民众、惩治妖魔、当国王等事件。结构的扩展,故事情节的复杂化和曲折化,是“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对所借鉴或改造的外来佛教文学的又一个超越。    

“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的男主人公也同样体现了作品对外来佛教文学的改造。首先,外来的佛教文学中的男主人公几乎全然是出生高贵的国王或王子,而情节结构比较曲折复杂的“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中的男主人公则出生多种多样,并不仅仅局限于上层人物,除了国王和王子以外,还有富翁、穷人等。如《素密古玛雅槎罗》中的素密古玛雅是富翁的儿子,《系哈纳塔槎罗》中的系哈纳塔古玛拉是寡妇的儿子,《占塔堪槎罗》中的占塔堪是穷人的儿子……贫民百姓成为故事的主人公,其文学视频更为广阔。外来的佛教文学,往往重在突出男主人公高尚的道德情操、对佛教的虔诚信仰,以及异常的灵性和超出尘世的圣洁,作战的武功本领并不是作品讴歌的内容,而在情节结构曲折复杂的“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里,则出现了对男主人公武功、力量和胆识的渲染,英雄主义在作品中略有显露,如《素塔努槎罗》中的素塔努是天下无敌的射箭高手。在外来的佛教文学作品里,男主人公到异乡寻求武艺的母题极为少见,即使有也只不过是到勐达嘎西拉向师傅学习本事,而在情节结构较为曲折复杂的“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里,男主人公往往因某种原因被迫背井离乡,于是学习武艺,向男主人公传授武艺的往往是在山中修行的隐士,当男主人公学完武艺,隐士往往将灵物相赠,在一些作品里,隐士将美貌的养女赠与男主人公。“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中的男主人公常常有天神和灵物相助,灵物有具有灵性的武器和交通工具等。如《洼拉翁槎罗》中的洼拉翁,拥有能帮助他实现各种愿望的宝石;《素湾纳尚槎罗》中的素湾纳尚拥有能带人在空中翱翔和行走的鞋子以及宝石为柄的宝剑;《洼纳努槎罗》中的洼纳努,拥有能载人飞上天的神马、宝剑和弓弩;《素密古玛雅槎罗》中的素密古玛雅,更是拥有五种灵物——能使活人死亡能使死尸复活的神棍、能使主人在水中行走和在空中飞行的宝石、敲击正面能使主人实现愿望敲击反面能使敌方失败的神鼓、能制服任何敌人的宝剑、美味佳肴取之不尽食之不绝的神锅等,这些灵物帮助男主人公战胜困难,达到目的。灵物是人们希望战胜困难、排除险阻、实现愿望的想象之物,泰国“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中的男主人公拥有如此这般形形色色、神奇迷离的灵物,充分体现了泰国古代民众对生活的期望值。男主人公性格特征的变化,进一步说明泰国民间故事对佛教影响的接受是一种主动式的有选择性和改造性的接受,充分显示了泰国民众接受佛教文化的包容胸怀,以及对外来文化进行吸收和再创造的杰出本领。    

“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一般都以书面和口头两种形式流传,有的作品书面形式和口头流传形式篇名相同,有的则不同。如书面形式《班雅萨槎罗》中的《锣信槎罗》,以口头形式流传的篇名为《南西双》,这个故事的情节梗概是:古时有12位女子,得到鱼时都用绳子穿过鱼眼将其串起,其中最小的女子只穿鱼的一只眼睛。12位女子的这种作为到来世都遭到了报应。12位女子转世以后都当上一位“昭勐”(地方君主)的妃子,“昭勐”另有一个妃子是妖女所变,妖女唆使国王挖掉怀有身孕的12位王妃的眼珠,将她们赶出王宫。12位王妃只好到山洞居住,各自生下一个孩子,11位王妃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被她们砍成12块分食。第十二位王妃将分到的11块肉收藏起来,待自己生下王子时将11块肉分给王妃们,将王子藏起来抚养。王子长大以后和放牛娃玩游戏,赢得饭包养活12位王妃。天神下凡教他法术和咒语,使他具有超人的本事,能拔起棕榈树到空中挥舞。妖婆得知后便给他出难题企图将其害死,吩咐他一天之内将地里的草除干净,一天之内将500推车谷子播完,一天以内将500箩苏子捡干净,天神帕拉因帮助他一一解决难题。妖婆又佯装生病,叫国王命令王子带上一匹马去为妖婆寻找妖国芒果和柠檬,企图让妖魔将他吃掉。王子到达妖国不仅没有被妖魔吃掉,反而和妖女成亲,打探到妖女的各种秘密之后将妖女灌醉,带着妖国的灵物和12位王妃的眼珠飞回故乡。妖女追赶,他将妖国的燃火药撒出,烈火骤起。妖女将洪水药撒出,使火熄灭。妖女遵照他“指点”将一个大水缸拴在脖子上跳进水里,被水淹死,变成蝴蝶仙女。王子到达一个地方和那里的公主成亲,蝴蝶仙女追赶而至,躲在水井上方的树上,将戒指放入为王子挑洗澡水的佣人水桶里。佣人为王子洗澡时戒指套在他手指上,王子由此得知是妖女追来,他又得到一个妻子。王子带妻子一起回故乡,将妖婆的生命线——神弩的弓取去,妖婆即刻死亡。王子将12位王妃的眼珠装回她们的眼眶,让她们重见光明,并让她们喝了葫芦里的圣水返老还童,回到王宫当王后王妃。《班雅萨槎罗》中的《素湾尚槎罗》,以口头形式流传的篇名为《尚通》,其故事情节梗概是:一位王后生了一个白螺蛳,国王因此恼羞成怒,将白螺蛳放在竹筏上任其在江中随波漂流。竹筏漂至一条龙处,龙没有将白螺蛳收留。竹筏漂入妖国,一个老妖将白螺蛳捡去抚养,不久从螺蛳壳里出来一个男孩,男孩长大得知自己的“母亲”是妖魔,于是偷偷拿了老妖的宝物逃跑。他回到人间,正值国王举办大典,为公主扔花环选夫君。公主扔出的花环掉在他头上,他和公主结成伉俪。从上述例子可以看出,在民间广泛流传的“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语言朴素,情节曲折离奇,充满着世俗的气息,而且具有泰民族的特色,这远非外来的本生经所能比拟。这是泰国古代民众以本生经为范本,根据自己对佛教的理解,以及自己的审美理想而创作的。因此可以说,“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已经成为泰国民间故事的重要组成部分,佛教文学对“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的影响也是对泰国民间故事的影响。   

 对佛教文学的翻版、再造,大大丰富了泰国民间故事的题材和内容,使泰国民间故事获得新的补充,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

三、对本土作品的改造和变形  

泰国民间故事对佛教影响的接受,除了采用上述两种方式以外,还采取了对本土作品改造、变形的方法。泰国有不少本土的民间故事被添加入佛教的教义教规,指明是佛祖成佛以前轮回转世的故事,然后再投放民间,在广大群众中流传。正如泰国朱拉隆功大学学者PrakongNimmanahaeminda博士所言:“除了《班雅萨槎罗》以外,泰国北部和东北部还有许多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其中一些是将泰人的民间故事改造而成的,如北部的《金鱼》或《小金龟》,东北部的《金龟》等。”泰国清迈大学Udom. Roongruangsri博士指出:“兰那的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有几个来源,其中有一些是来自泰族的民间故事。”泰国朱拉隆功大学学者SirapornNathalang博士指出:“兰那有大量的民间故事被改编成佛祖轮回转世的故事。”泰国艺术大学学者Kanyarat. Vechasat 指出:“用口传的古老的地方传说或地名传说记录在贝叶或宣纸上,并在其中插入佛教的教义教规,通过间接的形式向民众进行教育。”在泰国各地广泛流传的《巴母通》故事,就被泰国北部地区民众改编成为佛教故事,然后倒流民间,深受广大泰国民众的喜爱和欢迎。这个故事的梗概是:一男人有两个老婆,大老婆被小老婆迫害致死,托生为鱼。小老婆设法将鱼弄死,大老婆女儿将鱼骨头捡去埋在岔路口,埋骨头处长出一棵能发出音乐般美妙响声的树。国王想把这棵音乐树移到家中栽种,可没有人能将其拔起,惟有大老婆的女儿轻轻一拉就将树拔出,于是她成为了王后,生有一子。小老婆嫉妒无比,将王后招回家探亲,将其推进水里淹死,让自己的女儿穿上王后衣服到王宫冒充王后。这一诡计被国王识破,国王将其杀死制成肉酱送给“岳母”吃。被害的王后转世为荷花,被一对老夫妻捡回家,荷花变成女子帮老夫妻做家务,被老夫妻收为养女,最后与国王团聚。就是这样一个民间气息浓厚的故事,也被泰国北部的民众改变成佛教故事。正如泰国朱拉隆功大学学者SirapornNathalang博士所指出:“尽管《巴母通》不包含在《班雅萨槎罗》里,但兰那也将这个故事改编成‘靠摊’(讲述佛教内容的散文文种)或‘靠梭务’(胡琴调)的形式。改编成‘靠探’的篇名为《南务塔拉》,在泰国北部的大小佛寺里都有保存,有的佛寺抄写保存的这部作品不止一部。在大泰人中也有情节相类似的作品,叫《丽卡南怡香果》,也被改编成佛本生故事。”事实上,这个故事在各地傣泰民族中广泛流传,据统计,在各地傣泰民族中以口头形式流传的异文共有17个,书面形式流传的不同版本共有30个,只是篇名有所不同而已,在泰国北部地区泰泐中流传的篇名为《岛雷翁酣》,在我国德宏傣族地区流传的篇名为《巴岛酣》或《玉伴别》,在缅甸掸族中流传的篇名为《南哺酣》……这个故事确实是地道的傣泰民族的民间故事,泰国北部将其改编成讲述佛教内容的“靠探”,大泰将其改编为佛本生故事,体现了泰国民间故事对本土作品的改造和变形。    

《班雅萨槎罗》中的《西雅莎槎罗》是将泰国的民间故事《素湾纳孔堪》改变成了佛本生故事的。《西雅莎槎罗》的故事情节梗概是:菩萨投胎素雅西王后,10个月后从母亲素雅西王后口中出世,于是取名为西雅莎古玛雅。一名婆罗门唆使国王将西雅莎古玛雅放在竹筏上任他顺水漂流,竹筏漂到艾雅嘎帕拉哄辖区。艾雅嘎帕拉哄对西雅莎古玛雅的父亲瓦莎洼利国王无比崇敬,于是将西雅莎古玛雅王子从竹筏上救出,并举行隆重庆典,下神雨,使庆典上的香气传遍各地。瓦莎洼利国王因此得知消息,前往认错,后来,西雅莎古玛雅王子当了甲嘎雅攀里的国王。这个“本生经以外的佛本生故事”和泰国北部的史料传说故事《素湾纳孔堪》的情节极为相似。这一历史传说的梗概是:素湾纳莫卡塔湾古玛雅是帕雅因塔拉巴国王的儿子,由于从母亲口中出世而得此名字。一个婆罗门对其陷害,将其放在竹筏上顺水漂流。竹筏漂到艾亚玛哈乌巴拉差辖区,艾亚玛哈乌巴拉差将素湾纳莫卡塔湾古玛雅捡去抚养,后来素湾纳莫卡塔湾古玛雅当了素湾纳孔堪的国王。将这两个作品稍作比较,即可发现两者不仅情节相类似,甚至连人物的名字也有所相像。《西雅莎槎罗》脱胎于《素湾纳孔堪》的痕迹是非常明显的,前一作品显然是对后一作品的继承和变形。素湾纳孔堪是泰国传说中泰国北部清莱一带地区的一个小古国,这个传说记述,素湾纳孔堪人欺辱了龙的女儿,龙发洪水淹没了这个地方。这一传说进一步证明了《西雅莎槎罗》与《素湾纳孔堪》的源流关系。    

另外,据Niyada(Sarikabhuti)Lausunthorn对故事中地名和泰国名胜古迹的考证,认为《班雅萨槎罗》中有几个故事是来源于泰国本土的民间故事,如《芭吉达古玛拉槎罗》、《洼拉翁槎罗》、《拉塔寻槎罗》等,因为这些故事中的地名和泰国的古遗址有关系。    

对本土民间故事的改造、变形,主要表现在作品的活性形态方面。故事在流传的过程中,讲述者常常在作品开头插入一段话,说此故事是佛祖成佛以前的经历,并加入佛教教义教规的说教。另一种方法是将一个流传范围广泛、得到群众认可的本土作品拿来,将故事的男主人公改成菩萨,并加入一番佛教说教,改造成佛本生故事,或者将其改编成佛教文体形式,抄写在贝叶或宣纸上,使之具有神圣特质,然后作为佛教经文向群众宣讲,最后回到民间。

四、对佛教思想的过滤和吸纳    

由于佛教长期在泰国盛行,根深蒂固,佛教思想在不知不觉中成为泰国民众思想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和泰国本土思想相互交融,相互融合,泰国民间故事便理所当然顺理成章地接受了佛教思想的渗透,吸纳了泰国民众认可的佛教思想。于是,几乎所有的泰国民间故事都包含有佛教的思想或是提出佛教的问题,有的民间故事甚至直接被用来表现佛教教义教规和佛教感情。    

首先,泰国民间故事表现得最为突出的是对佛教的虔诚信仰、对佛祖无比崇敬的说教,如《威利雅曼里槎罗》叙述:贫穷的威利雅曼里卖掉妻儿买金箔来贴佛像,但他还不满足,于是他割下自己身上的肉卖了买金箔来贴佛像。后来他托生为国王,名声传遍四方。《占塔寻槎罗》里说贫穷的菩萨占塔寻和妻子一起修复了缺损的佛像,接着菩萨又将妻子卖与一个富翁,将所得之钱买金箔来贴佛像。他死后托生在神界,后来又转世为王子,其妻子则转世为肤色像金子般美丽、模样娇好的公主。《洼琅库里拉差槎罗》中的滚帕塔古玛拉修复了佛像的一个断指,来世他成为国王,功德无量,每当他用手指指向敌人,敌人即刻一败涂地。《探玛拉差槎罗》说,探玛拉差国王吩咐民众修建亭子,提供百姓做功德。于是,天神帕拉因邀请他到神界观光游玩。以上故事无疑是在教育人们对佛祖顶礼膜拜,修建和爱护佛像等佛教设施。    

佛教的轮回转世、因果业报的思想也是泰国民间故事反复咏唱的一个重要旋律。故事里的角色几乎无一例外地逃脱不了生生死死循环往复、好有好报恶有恶报的套路。在故事里,给主人公带来好报的作为,常常是知恩图报、道德高尚、善良仁慈、富于同情心和怜悯心、孝敬父母、尊重长者、对长者言听计从、待人忠诚厚道、虔诚信仰佛教等,给故事中角色带来恶报的作为则是与以上所述相反的行径,如对父母不孝、忘恩负义、心肠狠毒、欺压蒙骗、背信弃义、不讲诚信、不遵守佛法佛规等。如以上提到的《巴母通》中,对大老婆及其女儿百般虐待、迫害致死的小老婆最终丧命黄泉,其女儿被国王剁成肉酱,而受尽折磨和残害的大老婆之女却一次次轮回转世,最终和国王团聚。《十二女》中,十二女用绳子穿通鱼眼睛将鱼串成串,转世以后被诡计多端、心狠手辣的妖婆挖去眼珠。这个故事中屡次残害12位王妃和王子的妖婆,尽管诡计多端、魔法高超,但最终还是逃脱不了“恶有恶报”的下场,结束了性命,而受尽欺辱和残害的善良无辜的十几位王妃和王子,最后和国王团聚,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很显然,故事重在宣扬生死轮回、因果报应的学说,与此同时褒扬真善美,贬扬假恶丑。这样的例子在泰国民间故事中比比皆是。    

知恩图报、孝敬父母的思想在泰国民间故事中表现得也是极为突出,《孝顺的孩子》就是其中典型的一例。这个故事说:古时一老汉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与富家女子结婚,小儿子则娶穷人女子为妻。大儿子因为怕丢面子而不愿认父亲,小儿子则宁肯自己和妻子忍饥受饿,将家中仅有的少许米饭孝敬穷困潦倒的老父亲。父亲去世以后小儿子将父亲遗体安葬在坟山上,并把飞来站在棺木口的小鸟带回家。小鸟鸣叫时金银财宝源源不断从口中涌出,小儿子过上了幸福美好的日子。大儿子则日渐贫穷,于是向小儿子借来小鸟,企图通过小鸟改变贫穷面貌。可当小鸟发出第一声鸣叫时,他家房子的山墙倒塌;小鸟第二声鸣叫时,房顶发生爆炸;小鸟第三声鸣叫时,整座房子彻底崩溃。大儿子一气之下将小鸟活埋。小儿子找到小鸟骨头做梳子,将头发梳得更加油亮;大儿子拿去梳他的头,头发全部脱落。小儿子用梳子剔牙,牙齿越发坚固洁白;大儿子用梳子剔牙,牙齿全部掉光。这个故事无疑是在向世人昭示,孝敬父母、知恩图报是做人的起码道德原则,违反这一道德原则必定没有好下场。    

有的故事则表现虔诚信仰佛教、乐于施舍、布施、平等待人的思想,如有一个故事说:一对穷夫妻住在一富人家附近。一天,富人请和尚到家里念经,并请邻居来布施做功德,他从鱼潭里捕来鱼分给邻居们炸熟以后向和尚布施。穷夫妻向富人讨要鱼遭拒绝,穷夫妻只好捡来别人扔掉的鱼头炸好准备献给和尚。富人吩咐人将穷夫妻的鱼头抢来扔掉,并告诉和尚不要接受穷夫妻的施舍。和尚不从,吃了穷夫妻所献之鱼以示回报。穷夫妻做完功德回到家,家中原本空空如也的锅盆装满了香喷喷的米饭和各种美味佳肴。这一故事显然是在告诫人们要遵守佛法佛规,多做善事,施舍布施,做功德,要平等待人,不要嫌贫爱富。  

不杀生、不伤害生命的佛教戒律也在泰国的民间故事中得到极为明确的表现,如泰国北部有个故事说:一位僧人见池塘的水已干,鱼快要死光,于是将鱼拿去放进江里,救了鱼的生命。这位僧人由此获得功德,寿命长久。从那以后,人们就时兴拿鱼到江里放,于是有了放生的习俗。这个故事解释了泰国放生习俗的由来,并通过这一解释将有同情心和怜悯心、不伤害生命而要救护生命的佛教教义形象化,使之更加生动感人。    

可见,佛教思想渗入泰国民间故事,佛教气息如盐溶于水一般弥散于故事的字里行间,故事情节浸透着佛教的情绪,故事中的人物和背景因佛教思想的渗入而被理想化和神化,充满了异常的灵性和圣洁……正是民间故事中的这些佛教思想,对世代泰国民众起着潜移默化的教育作用,成为泰国民众遵守的训条。    

综上所述,泰国民间故事在佛教文化盛行的背景下,以自己特有的方式接受了佛教影响,佛教影响使泰国民间故事获得新的生命活力,佛教借助泰国民间文学的生动形象得到更加有效的传播和普及,泰国民间故事和佛教一起受益,并发展、丰富了自己,充分体现了文学和宗教的互补关系。

参考文献:

1Prakong. Nimmanahaeminda:《民间故事研究》(泰文版),泰国朱拉隆功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109页。

2Niyada.(Sarikabhuti)Lausunthorn:《〈班雅莎槎罗〉的历史缘由及其对泰国文学的影响》(泰文版),泰国玫刊方出版社,1994年版,第111页。

3 Udom. Roongruangsri:《兰那文学》(泰文版),泰国朱拉隆功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221页。

4 KanyaratVechasat:《泰国民间文化理论研究状况》,载《民间口传文化与泰傣民族》(泰文版),泰国朱拉隆功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2页。

5SirapornNathalang:《故事中的泰人》(泰文版),泰国民众出版社,2002年版,第136页。

6帕钟瓦·嘎门谢利乐:《泰国民间故事》(泰文版),泰国儿童出版社,2000年版。

7Wachraporn. Disthban:《〈尚通〉故事类型的多样性及其传承》(泰文版),泰国朱拉隆功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

(作者单位:云南民族大学)

 

 

 

 

 

 

 

 

本文责编: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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